职场里的女人们 第二十二章 春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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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节临近，很多品牌都忙着给样品打包，以免在休假期间样品受灰尘的影响而影响卖相。郭娟和金浩每人抱着一大箱年货，有糖、饼干、开心果，松子，每个员工一大袋。李素洁没有想到文普还会有这么好的待遇，接到年货喜出望外。文普在2004年的1月20日晚上在洪福宾馆吃团圆饭，举行了盛大的春节晚会，文普的朱董事长也上台讲话：首先感谢全体员工的辛勤的工作，在大家的共同努力下，文普每年的利润上升，并宣布2004年1月21日正式放假，正月初八正式上班。

素洁哼着歌儿回到出租屋里，黄一涵正在收拾东西，春节要到了，她要回家看看自己的爸爸妈妈，她想着当父母亲见到她时那激动和高兴地样子，不由得心花怒放，她边收捡边看着素洁笑嘻嘻的说：“你也跟我一起回去吧，正好我们一路同行。”“回去？素洁一听黄一涵回去，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有家不能归的人刚刚高兴地的心情被一扫而光。我也想回去呀，哪次轮休的时候，我不想回去？可每次想到自己离婚了，我妈妈看到我一个人回去，肯定会问为什么黄勇没有和我一起回？那我怎么跟她解释？所以这么久了，我一直没有回去过，这次要是回去，让我妈妈知道真相，难道在正月里还要看到我的妈妈为我难过，为我泪流满面吗？我的爸爸去世的早，妈妈一个人含辛茹苦的把我和弟弟养大，真的不容易呀，我现在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李素洁左右为难的继续说道，不回去嘛，离了婚以后就一直没有回去过了，也不知道我的妈妈现在身体怎么样？我也真的好想回去看看她，回去吗，又怕她知道我离婚了盘根问底伤心难过。”素洁倚在桌子上低下头幽幽的说。黄一涵一听愣住了，一时也不知道怎样为素洁决定？也不知道该怎样安慰她，她停下手中的活坐了下来心想：“素洁也确实是左右为难，我的爸爸妈妈反正是已经知道我离婚了，所以回去我也无所谓了，不会再纠缠此事，咳！素洁也真是的，以前轮休的时候就应该回趟家，跟她妈妈放放风，让她知道这件事，现在回去她的妈妈也能接受这个现实。”她叹了口气，看着素洁忧伤的样子，想了想说：“要不，你就别回去了，等过了春节，你哪天轮休再回去告诉她你离婚的事，你总是逃避也不是办法呀，是不是？”“可我真的，真的害怕我的妈妈会接受不了，每次想回去，都会想到我离婚的事而不敢回去。”“可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你的妈妈知道你离婚了以后是会伤心，但伤心也是暂时的呀，你不可能因为离婚了，就再也不回去了，你想想，你的爸爸已经不在了，你的妈妈肯定更希望你回去陪陪她，对不对？”素洁一听，更是伤心自责，想到自己的母亲一定在家门口翘首等待女儿的回来，却每次都是失望，她一定很失落，想到自己的母亲一个人在家里该是怎样的落寞啊。她想着想着，不禁泪如泉涌，觉得自己亏欠妈妈太多太多，没有做到尽女儿的义务。她拿着领回来的年货，哽咽道：“这是文普发给我们的年货，麻烦你送给我的妈妈，她又从包里掏出六百元，这个钱，你也给我妈妈，就说，我很忙，没有时间回去了。黄一涵接过李素洁的东西装进包里，把钱放进了自己的裤子口袋里，说：“你也别伤心了，明天正好是正月初一，你一个人在这里行吗？要不你到超市逛逛，书店走走，消磨消磨时间。好了，一涵捏了捏素洁哭红了的脸，笑一个，微笑着迎接新的一年的到来吧，我提前祝你：春节快乐，心想事成。你睡睡懒觉吧！难得这么悠闲。”

王静一家子提着大包小包高高兴兴的回到了资兴，还没进门呢，就大声嚷嚷：“爸爸妈妈，我们回来了，我们回来了。”王静的妈妈赶紧放下手中的活，急冲冲跑了出来，望着女儿女婿外孙被寒风吹得红扑扑的脸，那兴高采烈地模样，连忙笑哈哈的迎接道：“好啊，好啊，回来就好，还拿那么多东西回来，你们也不嫌难拿呀。”边嗔怪，边接过王静的礼包。

廖燕也赶着回桂阳，柳眉急着回永兴，欧阳梅背着大包回嘉禾……这些人都忙着赶回去与家人团聚。

李素洁起来，已经是早上八点多钟了，她猛的下床，急冲冲的穿好衣服想：“啊！今天可要迟到了。”她急忙叫黄一涵，却没有听到黄一涵应答，她才意识到今天开始休假了。突然间不上班了，她陡然有一种莫名的恐慌和不安，起来不知道该做些什么，黄一涵已经悄悄地启程走了，她已经跟素洁热好了卷子和包子放在桌子上。家里安静的就是掉一根细针也能听到，这样的安静让她无所适从。素洁立刻打开电视机，并趁热吃完了早餐。她想让自己的心静下来，打开杂志《读者》看了看，可怎么也看不下去，心里烦的乱的好像有七八个鼓在不停地敲打着。人就是这样，当所有的人都在干着同一件事情，而你没有干的话，就会觉得难过难受。过年也是一样，这或许就是人类的共性吧？她想：“还是出去走走吧，在人群中才不会这样孤单难过。

来到节节高超市，偌大的超市现在已经是冷冷清清，她忽然想到了自己认了的女儿——余玲，她想：“还是买点什么礼物送给她吧，自己是再也没有机会做妈妈了，有一个小孩认自己做妈妈也是一种缘分，一份机缘，她还那么小，又那么的可爱，一定想得到妈妈的呵护和照顾。等自己心情好了，一定去看看，也算是做干妈的责任了。她来到玩具的柜台，看着琳琅满目的玩具，却不知道买什么玩具才好，正踌躇着，一个促销员赶过来，温柔的问道：“你好，想给孩子买什么礼物呢？你的孩子多大呢？”素洁一听“你的孩子”顿时感到一阵羞涩，她低着头，小声的答道：“两岁多。”她的声音小的像蚊子的叫声，那个促销员根本没有听清楚，她连忙歪着头凑近素洁：“你的孩子多大呀？”“两岁多”素洁红着脸提高了音量回答道。“哦，两岁多的话，就买一套这个芭比娃娃吧，你看，这套芭比娃娃不仅衣服款式多，而且衣服的质地非常好，你看，怎么样？”素洁拿着那套芭比娃娃睁大眼睛瞧了瞧，心想：“这套芭比娃娃确实不错，就是不知道余玲会不会喜欢？”那个促销员似乎看透了素洁的心思，立刻说道：“很多父母亲都买这一套给小孩子哟，你看怎么样？”素洁答道：“好吧，我就要这一套。”接着她又选了一些生活用品，买了一些方便面，一些食品和几天的菜回家了。

她把需要冷冻的菜放到冷冻箱，把需要冷藏的菜放到冷藏箱，然后坐在沙发上拿着芭比娃娃认真的瞧了瞧，想着余玲接到这个漂亮的芭比娃娃会不会很开心？放好芭比娃娃，她又想到了自己的妈妈，妈妈现在在干什么呢？她拿出手机，抚摸了一下，犹豫了片刻，还是不由得按下了家里的号码，刚响了两声，就听见一个苍老的声音“喂，你是谁？”素洁一听，如豆的眼泪便不由自主的从眼眶滑落，自从离婚了以后，别说没有回去过，就是电话也打得少，这次听到妈妈久违的声音，是那么熟悉，又是那么陌生，她急忙关上手机，把头深深的靠在手腕里，屁股慢慢的从沙发上滑落下来，她坐在地上，开始是掩面而泣，最后终于抑制不住失声痛哭。

离婚的女人越是在过节的时候越显冷清和孤独，别人都回去团聚了，唯独自己无处可去。手机不时的有短信来祝福，有王静的、郭柜长的、伍琴的……她也马上回复，打发着无聊而空虚的时光，白天她窝在家里看电视、吃饭、看书，晚上她还是窝在家里看电视、看书，然后睡觉。

2004年1月23日正是正月初二，她早早的起床，梳洗了一番，吃过早餐，她决定去南湖公园好好地玩一玩，释放一下自己压抑的心情，春节很多商店都关门了，唯独公园是一个热闹的地方，她要在一个热闹的地方驱散自己的忧伤，忘记生活的烦恼。

来到南湖公园，果然是人山人海，有情侣手拉手来公园玩的，有两口子带着孩子一起到公园的，有一大家子老老少少带着一个孩子到公园的，李素洁在拥挤的人群中排好队买好门票被许多的人群挤进了公园里。进了公园她找了一个凳子坐下，望着公园里的人都兴高采烈的欢度春节，小孩子们穿着新衣服，新鞋子幸福的拉着爸爸妈妈的手奔向自己想玩的地方。素洁的心里才感觉有春节的气息。

“嘿，坐在这里干嘛呢？”有一个人拍了拍板凳坐在了李素洁的旁边，素洁一看，原来是防损员周明。他西装革履，留着个平头，胡子刮得干干净净，胸前吊着个照相机，一副神清气爽的样子。素洁在文普这么久了，周明可以说得上是一个合得来的异性朋友，他做事仔细办事认真，与促销员都相处融洽。李素洁刚进文普时，周明还给她帮忙修改了昕阳的线路，尽管这也是他的分内之事，但周明在最后还对李素洁说了一些注意事项，为此李素洁对他感激不尽。“过春节了你也没有回去吗？”“你呢？怎么也还在这里？”素洁笑了笑反问道。“我爸爸妈妈去我深圳的姐姐家里了，要我一个人去我觉得没劲所以就留在这里了。听说你不是丽城人，休假这么多天为什么没有回家呢？”周明看素洁不高兴，马上改口道：“算了算了，当我什么也没说。我带了照相机，要不我给你照相吧？我的业余爱好就是照相，特别是给美女照相。”周明做了一个怪脸，想逗素洁开心。说完不等素洁同不同意，就起身拿着相机对准素洁“咔嚓咔嚓”的照了几张。素洁佯装生气的说道：“我可要告你哦，你没有经过我的同意这可是侵犯了我的肖像权的。”“别臭美了，你的相片除了放在我的桌子上我无聊的时候看看，送给别人别人都不会要。”他照完以后对李素洁说：“这样吧，这几天我带你玩，你做饭菜给我吃，算是公平合理，怎么样？李洁想了想抿嘴一笑说：“好吧！”

就这样白天周明陪素洁玩，玩累了素洁就回来做午饭、晚饭给周明吃，周明一个劲的夸素洁的厨艺不错，吃完晚饭以后，周明就回家，一个人守着夜晚总免不了孤单也免不了思念，她拿着手机又拨打了家里的电话，还没听到人接，素洁就挂断了，她很想给家里的妈妈和弟弟送去新年的祝福，可又害怕自己离婚的事被妈妈知道，她只有在心里说：“妈妈，对不起，是女儿不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