职场里的女人们 第二十二章 春节（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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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四那天周明早早的打来电话，要带李素洁去王清岭玩，要她带好中午的食物，晚上他请客去外面吃，素洁拿了饼干、蛋黄派、八宝粥放在背包里，赶紧下楼等周明来，周明坐着自行车像一阵风一样来到了素洁的旁边，素洁坐在自行车的后座笑了笑说：“诶，你还蛮快的呀！”“跟美女相约，肯定要快呀。”周明朝她做了一个鬼脸笑着说道。“不就是一起去爬山吗？瞧把你乐的，你骑自行车留点神喔，别车子一倒我们都摔跤，那就真是给别人看笑话了。”周明一听故意把车头扭了几下，这一摆动吓得素洁抓住了周明的衣服，周明扭头看了看素洁，看到她被吓得惊慌失措的样子，哈哈大笑，气的素洁大声嚷道：“你再这样恶作剧，我不陪你去玩了。”周明点了点头道：“诶，素洁，你真不经逗，逗你玩呢，就吓得这样了，你还是揽着我的腰吧，我还真怕你一不小心掉下去了。”周明和李素洁有说有笑的说着不知不觉中已到了王清岭脚下，周明把自行车放在了王清岭下面的自行车停放处，锁好车子，买好票与素洁进了王清岭。

李素洁的妈妈徐秋看到黄一涵笑眯眯的问：“一涵啊，你今天怎么有时间来我这里玩啊？”一涵怕徐秋问三问四，匆匆忙忙的从包里拿出素洁送给徐秋的年货和钱道：“徐阿姨，这是素洁送给你过年的，我还有事呢，就不陪你了。”徐秋接过东西，惊讶的问：“为什么李素洁不回家过年呀？”黄一涵一边挥手，一边回答：“素洁有事回不了了，我还有事走了喔。”徐秋就纳闷了，会有什么事呢？过节了也不回来看看我。这几天接到电话又不说话，素洁到底怎么了呢？徐秋忧心忡忡的问儿子李强：“素洁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打电话来又不说话也不知道是不是她打来的，要不我们去去丽城，一是拜见拜见一下亲家，二也可以看看李素洁到底怎么了？”李强想了想说：“妈妈，要不这样吧，先打电话给姐姐，联系好了以后再去，你觉得怎么样？”徐秋连忙说：“嗯，这样也好。”李强拿起电话打素洁的手机可一连打了几次，手机却没有接，徐秋见没接电话更是像热锅上的蚂蚁——急得团团转，她来回的走动着，一只手敲着另一只手。“怎么回事？姐姐没接电话。”李强扭头看了看着急的妈妈。徐秋也是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她想了想说：“我们准备些礼品，你带我去你姐夫家，找到你姐夫了就可以找到你姐姐了。”李强望着妈妈，思索了一会儿说：“这样吧，我给姐姐发个短信，再出发也不迟呀。”徐秋奇怪地问道：“你发短信？你怎么有手机了？”“姐姐寄了钱给我我就买了一台手机。”李强笑了笑答道。“噢，那你快发吧，发完以后我们就走。”徐秋边说边准备礼物。

李强发完短信以后带上手机，徐秋换了一件厚外套把准备好的礼物提起来关上大门出发了。

李强只是李素洁结婚的时候去过黄勇家里，因此他只有凭着依稀的记忆找到了黄勇家，徐秋刚要举手敲门，看到李强头发凌乱了，她伸手理了理儿子的头发，又问李强：“你看，我头发没乱吧？”说完赶紧捋了捋了自己的头发，拉了拉衣服，李强看着徐秋笑着说：“没乱，没乱，妈妈挺精神的。”徐秋笑了笑说：“那就好，见亲家就应该精神点。”说完她伸手敲了敲门，黄勇的妈妈王仁凤笑眯眯的开门，一边开门一边笑着说：“谁呀？那么早就来拜年了。”打开门一看，她愣住了，徐秋向王仁凤点了点头，微笑着说：“新年快乐！亲家。”王仁凤皱着眉头：“谁是你亲家了，我们家黄勇早就与你女儿离婚了，你还厚着脸皮喊什么亲家！”“什么？离婚？什么时候离婚的？我怎么不知道？”徐秋瞪大眼睛如乒乓球那么大，她简直不敢相信这一切，她又急又气有些站立不稳，李强急忙扶住了徐秋，徐秋摸了摸额头自言自语道：“这都是怎么了？好好的，怎么就离婚了呢？”她好像想起了什么似的猛地抬头抓住王仁凤的手：“那我家素洁呢？我家素洁到哪去了？”“她到哪儿去了我怎么知道？。”她拉开徐秋的手低声道：“一开门就见到你们真是晦气！”李强一听，冲到徐秋的前面对着王仁凤握紧拳头愤怒道：“你说什么？”王仁凤赶紧“哐啷”的关上大门，此时就她一个人在家，黄勇与准媳妇旅游去了，女儿被同学拉出去玩了，老伴去同事那拜年去了，一个人在家寡不敌众，所以她还是迅速关上那个门免得吃亏。徐秋哪里经得起这样的打击，整个人就像没有骨头一样要软了下去。李强转身赶紧抱住了徐秋，安慰她：“妈妈，妈妈，你一定要挺住，不就是离婚嘛，我的姐姐那么优秀，离婚了说不定还会找一个比黄勇还强的人呢！”徐秋又急又气，腿脚发软，有气无力，头也晕了，脸色苍白，她定了定神，扶着李强的肩膀气若游丝道：“强强，我怎么，怎么像在梦里一样，这到底是怎么了？”“妈妈，我们走吧！”“不，我要问清楚，我要问问她们好好的怎么就离婚了呢？”“妈，我打电话问问姐姐不就行了吗？呆在这里我还觉得晦气呢，我们还是赶快离开这里吧！”徐秋想了想点了点头，李强搀扶着徐秋从四楼下到一楼，然后一步一步的走到了飞灵桥，李强脱下衣服垫在低低的栏杆上扶着徐秋坐在上面，最后从裤兜里掏出手机拨打素洁的手机，心里暗暗的想道：“姐姐，怎么总不接电话呀？姐姐，快接电话呀，真是急死我了，急死我了。”手机还是没人接，李强有些绝望了，他弯下腰对徐秋说：“妈妈，不知怎么回事？姐姐没接，要不这样吧，我们回去，等过完正月再来找姐姐，好不好？”“不行！我今天一定要弄个明白，一定要找到你姐姐，要不然我吃不下，睡不着，再说了，你姐姐总是不接电话，是不是有什么意外呀？她的口气由愤怒到担忧，强强，我想都不敢往下想了。”徐秋焦急的说道。“妈，你想什么呢？我姐姐吉人自有天相，你可别瞎想。”李强这样安慰着徐秋，自己心里也泛起了嘀咕，他想我还是发个短信吧，姐姐要是看了短信，就一定会打给我的。

这时周明和素洁已经爬到了王清岭顶上，周明和素洁都一屁股坐在条板凳上气喘吁吁，素洁坐了一会儿站了起来说：“我还是第一次来王清岭，风景不错啊！就是上面风儿太大了，吹得我的头发都乱了，素洁用手捋了捋头发，周明赶紧抓住时机，双手举着相机”咔嚓咔嚓“的照了两张，素洁笑着说：“你没搞错吧？现在我头发被风吹的飘啊飘的，等洗出来一看就像一个魔鬼会吓死你的。”“这你就不懂了吧？这是原生态的美——自然淳朴。”“哈哈，还原生态呢？别洗出来以后把我都吓一大跳呢！”“这就叫艺术，说明我照相的技术炉火纯青了。”周明笑着答道。素洁往四周看了看，又往有栏杆的旁边望下去，她倚着栏杆对坐在一边的周明说：“你快来看吧，一眼望下去真有一种“会当凌绝顶，一览纵山小”的感觉啊！你看，下面云雾缭绕，树木青翠欲滴，真如仙境一般啊！”周明边走边给素洁拍照，然后与素洁一起欣赏美景。

素洁这时感到有点饿了，她放下背包一边拉拉链，一边说：“我看看手机，现在几点了，要不我们吃中餐了吧？”“让我猜猜现在应该是十一点了？”周明睁大眼睛期待的望着素洁。素洁在背包里找了许久，就是没有找到手机，“诶，怎么手机没看到了？”素洁自言自语道。她一个一个的把拉链拉开，还是没有找到，最后她拿着背包的底部，小心的摇了摇背包，以为这样手机就会倒出来，可还是没有看到手机。“难道我没带手机出来？”她心想。“是不是你忘记带手机了？”“可能你猜对了吧，我这里没找到手机无法确定。”素洁做出一副无奈的样子朝周明笑了笑。“那我看看，他边说边从裤子口袋里拿出手机然后得意的一笑说道，怎么样？一猜便中正好十一点，难道你就饿了吗？“”很久没有运动了，这不一动就有些饿了，手机没带，要不我们早吃早下山吧？”“急什么呀？现在是正月休息谁还会找你？我们还没有进庙里祈福呢！走走走，听他们说正月祈福挺灵的。”她（他）们吃完所带的东西以后，就开始进庙祈福……

周明说：“我们也累了，这次我请客在外面吃吧，免得你回去还要做这做那的侍候我。”李素洁筋疲力竭的说：“算你识相，我也是这样想的。”吃完晚饭已经六点半了周明送素洁到家，李素洁朝周明挥了挥手，疲倦的打开门，在沙发上坐了坐，然后进睡房找到手机，一看手机显示，吓了她一大跳，竟然有家里的电话也有弟弟的手机号码。“难道家里出事了？”素洁忐忑不安的拨打家里的电话，没人接。“到底怎么了？”素洁心想，于是又打弟弟的手机号码，只响了一声，就听到弟弟急切的声音了“姐姐，你现在在哪呢？我和妈妈来丽城找你，可听说你怎么离婚了呢？”素洁一听，眼泪情难自控的滑落，妈妈和弟弟为了找自己，足足等了十多个小时，这么寒冷的天，妈妈怎么能受得了！现在妈妈已经知道我离婚了，一定非常伤心，她牵强的努力的控制自己的声音问道：“你们现在在哪儿呢？我这就去找你们。”“我们现在在飞虹饭店吃饭，我还吃了些可妈妈吃不吃下，我劝了妈妈许久妈妈就是不吃，你快过来吧！”素洁听到弟弟那悲切的声音，赶紧穿上外套，说道：”好的好的，你们在那里等我，我马上过去。”

素洁急冲冲的跑出来，打了一个的士，来到飞虹饭店，她看到弟弟在飞虹饭店抬着头不停地向外张望，素洁朝弟弟招了招手叫道：“李强，李强我在这儿。”李强拉着徐秋，提着行李和礼品出来了，素洁赶紧下车来扶着徐秋，徐秋瞅着素洁素洁不敢看妈妈那异样的眼神，她低着头，扶着妈妈上了的士车。

回到出租屋里，素洁马上倒了热水让妈妈和李强洗个脸，徐秋阴沉着脸，用手指了指旁边，气愤的说道：“你坐过来，我倒要问问你，你怎么就离婚了，啊？我还傻傻的去黄勇家里，别人一见我们就说晦气。”素洁想：“千万不能告诉妈妈离婚的真相，要不然妈妈一定会受不了的。”“妈，素洁停顿了一下接着说，我和黄勇是性格不合离婚的，而且也是我提出离婚的。”素洁以为说是自己提出离婚的自己不是受害者，妈妈就不会那么伤心就不会再追究了。谁知徐秋站起身“啪啪”就给素洁两个耳光，她做梦也没有想到居然是自己的女儿提出离婚的，气得她满脸通红，呵斥道：“原来是你要离婚的，怪不得别人一见我就说晦气，离婚这么大的事为什么不告诉我一声？啊？”“我，素洁的眼泪夺眶而出，摸着打得痛痛的脸儿，想着自己以后再也不能生孩子了，想着胎死腹中的孩子，更是伤心不已，她哽咽的撒着谎道，妈妈，我怕你不同意，两个人合不来在一起有多么痛苦，你知道吗？我是离婚了，可我过得比以前快乐，也比以前自由，我现在在文普家电超市做促销员，我也做的挺开心的，妈妈，我离婚没有跟你商量，是我不对，可现在已经这样了，你就原谅我，好吗？”素洁用乞求的目光望着徐秋，李强看到妈妈居然打了素洁，吓了一大跳，赶紧擦完脸放下脸帕，急冲冲的走过去，扶着素洁的肩膀，抬起头对徐秋说道：“妈妈，我们还是要尊重她自己的选择，毕竟过得好不好，只有她自己知道，我们体会不到，是不是？现在婚也离了，姐姐要好好的过好以后的日子才是最重要的。”李强看着素洁哭的那么伤心连忙安慰着素洁“姐姐，你也要理解妈妈，你知道我们也是一个比较传统的家庭，站在长辈的角度来说，离婚对于妈妈来说很没面子，妈妈刚才打了你你也别往心里去，现在我们知道你过得很好就放心了，妈妈你说是不是呀？”李强调节着气氛，望着徐秋笑道。徐秋想现在还是春节期间，相见应该高兴才是，女儿离婚或许真有什么苦衷，虽然打了素洁，但自己心里不是也疼吗？看着素洁那么难过，她坐了下来，缓和了口气说道：“你在家里一向听话，没想到离婚这么大的事也不和我商量商量，你离婚有多久了？”素洁见妈妈的语气不是气愤而是关心，停住了哭泣，却还是怯怯的答道：“已经离了九个月了。”“哦，你一个人在丽城要好好照顾自己，要不你还是回宜章吧，这样妈妈也能天天看见你，还可以跟你做饭菜，你就没这么累了。”“妈，我的同学黄一涵和我一起住在这里，她也离婚了，工作还是她介绍的呢。”“啊？她也离婚了，是不是离婚也有传染呀？是她要你离婚的？”徐秋听到黄一涵也离婚了，心里稍微平衡了一点。“不是她要我离婚的，我是离婚第二天碰到她的，是她租下这个房子的，她就把我带在这里来了，妈妈，我在这里挺好的，有黄一涵陪着我你就放心吧！”徐秋这时才打量了一下房子，四处走了走，厨具餐具家具、彩电冰箱一应俱全，她点了点头，然后说：“什么都有，这房子租金一定很贵吧？”“也不是很贵，四百元一个月，加上水费呀、电费、有线费、伙食费呀，平摊下来我一个月也就六百元左右。”“那你现在有多少钱一个月呢？”李强问。我现在基本工资就有伍佰元要是卖的好的话一个月也有一千三四的样子，妈妈你看，我还存了一点钱，素洁打开抽屉拿出存折，李强大吃一惊看着存折道，“姐姐，你寄了钱给我用还存了钱呀？”素洁笑了笑说：“总要存些钱备用啊，我也没寄多少钱给你。”徐秋看了看李强：“你怎么还要姐姐寄钱？我不是给你寄了钱吗？”“妈，别怪李强，是我自己要寄的，也是偶尔寄一点。”素洁说道。“素洁，你要听我的话，挣了钱别乱花，自己存一些钱，以后要是结婚生了孩子就要钱用。”素洁点了点头，然后说：“妈妈，我下面条给你吃饱就睡觉了好吗？早点休息明天我带你们玩好不好？”素洁这一下反而是轻松了，事情说开了，妈妈也没有太多的责怪，以后休假就可以回家了。

素洁初五初六陪着徐秋和李强去了南湖公园和王清岭，还去超市买了许多吃的、用的送给徐秋和李强，初七早上徐秋和李强吃完早餐就回去了，徐秋千叮咛万嘱咐，要注意身体啦，要穿好衣服啦，别冷着了，要找一个对象好好过日子啦等等等等，素洁像鸡啄米似的点着头应着，李强在徐秋的后面伸了伸舌头。送走了妈妈和李强，回到家里一下子冷清了下来，素洁突然想起还要送芭比娃娃给自己认的干女儿——余玲，她拿着芭比娃娃正想走，想到还是在正月再拿点水果去比较好，黄一涵今天一定会过来，还得准备一些菜等黄一涵到来正月初八就上班了。

这个春节就这样结束了，有欢喜也有悲伤，但还好悲伤已经过去，妈妈的谅解弟弟的理解让李素洁心里的石头落了地，人世间没有什么比亲情的安慰更能修复心灵的创伤了。李素洁以后再也不用逃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