职场里的女人们 第二十四章 出乎意料（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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围观的人有的睁大眼睛看着李素洁，有的一副茫然的样子没有弄清怎么回事？还有的在指指点点的小声的议论着。李素洁早已领教了王仁凤的舌头，她的舌头如毒蛇吐芯子——出口伤人，李素洁目光变得呆滞不知如何是好？她知道现在自己是百口莫辩。这时候的她背脊像被人泼了一大盆冰水一样感到一阵阵发凉然后是发冷，她紧张而害怕的低下了头，此时的她感到好绝望好绝望，这样被王仁凤一搅和就像被王仁凤强行把她脱得一丝不挂的在众目睽睽之下，让她感到一阵阵羞辱、难过和无奈，想逃脱，两只脚却像灌了铅一样怎么也迈不开，她的手僵硬的不自觉得捏着衣襟，感觉周围有一双双异样的目光在看着她盯着她，那一双双异样的眼睛犹如一支支毒箭射在了她那滚烫的胸膛，让她只能轻微的发出痛苦的呻吟，她现在真恨不得有个地洞可以钻进去，逃避这所有的目光，王仁凤所有的语言又如一根根冰冷的毒刺毫不留情的直刺入她的心脏，让她心痛地无法呼吸。她也无法解释，紧紧地闭着嘴不敢说一句话，她知道自己哪怕是张了一下嘴说了一句话，回了半句嘴，就犹如捅了一个马蜂窝，更加一发不可收拾。李素洁那如豆大的眼泪情难自控的滴落掉在乳白色的地板砖上如晶莹的露珠透着洁白的亮。刘英听到王仁凤又一翻解释后如梦初醒，王仁凤还在骂骂咧咧，刘英立即提高嗓门道：“那怎么行！我儿子周明不可能娶一个离过婚的女人，更不可能娶一个没有孩子生的女人呀。”李素洁隐隐约约听到“周明”这个名字，才似有所悟，但她不敢吭声也不敢澄清，她怯怯的用眼睛的余光看到王仁凤像一条疯狗一样咆哮着，还在口水四射的骂她狐狸精、****、不要脸……她一边骂骂咧咧，一边手指点点的一步步向李素洁逼近，她骂起人来就像山洪暴发直流而下，不倒嗓子，一气呵成犹如李白写诗，信手拈来。王仁凤那可是卯足了劲，只想逼着李素洁回嘴。李素洁多么希望这一刻马上结束，希望这一刻如箭一般穿梭而过，可这时候时间却像一个蜗牛在慢慢地懒洋洋的蠕动着。她有些站立不住，像一个并没有做错事的孩子却无端的遭受到后母的数落、谩骂和侮辱。若不是王仁凤这样闹，她几乎忘记了自己离婚的事，忘记了自己是一个不能生孩子的女人，忘记了曾经的那段婚姻给她造成的打击和伤痛。此时此刻对于李素洁来说真是“晴空无端起阴云，心似乱丝理不清”王仁凤的一声声诟骂声和一句句辱骂声，如刀似剑般的戳到了她的软肋和痛处，她那如毒汁一样恶毒的语言无情的啃噬着她那痛楚的心灵，就像一个将要愈合的让人已经遗忘的伤口，却被别人狠狠地踢了一下再撒了一把盐，疼痛的心碎欲裂，痛入骨髓。她的脑子现在是一片混乱，觉得自己的精神就要崩溃了，迷迷糊糊的，她感到天旋地转，身体不由得向后倾，她下意识的本能的想抓住昕阳展台的一角，但她还是没有抓住，却感觉有人从后面抱住了她，她一身瘫软的晕了过去……周明本来在另一边执勤，防损员彭峰急匆匆的跑过去告诉了周明，周明一想：糟了，妈妈怎么会来这里呢？他急切的对彭峰说：“你现在守着这边，我过去看一下。”说完就迅速的跑了过去。周明看到李素洁已是面如死灰，眼看李素洁就要瘫倒，他马上从后面抱住了要瘫软下去的李素洁。周明的妈妈紧皱着眉头立刻赶过去抓住儿子的手急切的说：“傻瓜！你这个傻瓜呀！你千万不要被她的外表迷惑了，她不仅是一个离婚的女人，还没有孩子生呢，这样的女人我是绝对不会同意的！”周明嫌恶的看了看王仁凤，赶紧抱着李素洁往医院跑。

金浩一直站在不远处的仓库边看着这一出闹剧，他得意的偷偷的笑了，如若是别的促销员遇到这样的事情，他会毫不犹豫的立即制止这种事态的继续发展，而这样的事发生在李素洁身上，金浩却希望事态越恶化越好。金浩看到匡店长赶到后他立马现身装模作样的赶过去疏散顾客的围观，匡店长开始询问事情的始末……金浩说：“你看，我也是刚到这里，好像是周明的妈妈不同意周明和李素洁的恋爱，听说李素洁是一个离婚的女人，看来李素洁的个人感情很复杂好像不是一个检点的女人呀。”匡店长一听有些不悦愠色道：“难道离婚的女人就是不检点吗？”金浩猛然想起匡店长也是一个离过婚的女人，不禁后悔不迭暗怪自己的疏忽，他急忙解释道：“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你看李素洁，一眼看上去就知道不是一个好女人，你看这样一闹，多影响文普的形象啊，我们这可是一个电器超市呀！”金浩想借这件事开除李素洁，但看到匡店长的神情好像没有这个意思，于是加油添醋道：“我承认李素洁是一个优秀的促销员，也是一个人才，但你想想，如果以后这个来这里闹一场，那个来这里吵一通，我们文普的形象何在？我们还怎样来促销商品？你看这些促销员被这样一闹，谁还有心情上班啊？”他用手指了指小电器的促销员接着说道“你看看，现在才十点多一点，被这件事一闹，哪个促销员还有心思上班？李素洁这个事情闹得影响之恶劣，不是我夸大其词吧？”匡店环视了一下小家电的促销员，长长的叹了口气，她收回目光看了看昕阳的展台问道：“那你的意思是？”“我认为这并不是罚款就可以解决的问题，文普自开业以来，还是第一次有人在这里如此大吵大闹，因此我的意见是开除李素洁，以儆效尤，为了维护文普的整体形象，要在晨会上通报此事，以引起每个促销员的注意，这样的事情，如果一旦发生，不管怎样，直接开除，没有商量的余地！”匡店长想了一会儿沉吟道：“我也知道这件事对促销员的工作有些影响，但李素洁本身是无辜的，这是她生活的问题，跟工作无关，我们不能把生活的问题和工作的问题混为一谈。现在李素洁被周明送去医院了，我们也不能往别人的伤口上撒盐啊！本来促销员是去是留，我作为店长是没有权利干涉的，但李素洁是个例外，我到行政部去看看李素洁的档案。”当匡丽珍知道李素洁是这种情况以后一种同情之感油然而生，自己也是一个离过婚的女人，离婚的女人又怎么了？离婚的女人就不能上班了？不能正常工作了？不能正常生活了？

李素洁由于过度的紧张又受到惊吓，所以晕倒，周明看到躺在病床上打着吊针的李素洁不知所措，他好想李素洁这个时候能够苏醒过来，他要亲自问问李素洁，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不相信妈妈和王阿姨说的这一切。就算这一切是真的，他也一定要说服妈妈接受李素洁。周明爱怜的望着李素洁，先前红润的脸庞现在却苍白如纸，一副憔悴倦容不禁让人心生怜爱。

匡店长来到行政部向董丽要了小家电的档案袋，董丽转过身立即寻找出来，姚翔从董事部出来看到匡丽珍在查看档案袋甚为奇怪不由的走了进去，匡丽珍抬头温柔的看了看姚翔笑着说道：“姚翔，卖场发生了一些状况，我查看一下李素洁的档案，听说她是一个离婚的女人我们的防损员周明喜欢上了李素洁，好像为这事周明的妈妈来超市闹了起来。”匡丽珍边查找边说。“这还有什么看的呢？”董丽接着说道，“要么负激励，要么开除。”“开除李素洁？我还真舍不得，你看，前几天李素洁写的《巩固现有优势，强化细节服务》和《文普赞歌》都得了奖。她是一个多么有才气的女人啊。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我很欣赏她，她阳光、有活力，散发着青春的气息，在工作上积极认真，这么好的员工要开除实在可惜呀。”她打开李素洁的档案仔细的看了一下，姚翔看到李素洁的档案上的相片顿然瞪亮了眼睛：相片上的李素洁阳光灿烂的微笑中眼睛流露出一丝忧郁。这样的眼神，这样的模样，太像一个人了。他没等匡丽珍看完就抢了过来仔细的看了看李素洁填写的年龄、婚否，赫然看到素洁填写：已婚。匡丽珍看着姚翔好奇道：“你看什么呀？你说这事怎么办？”姚翔慢慢的把李素洁的档案给了匡丽珍，匡丽珍接着看了看，抬起头对姚翔说：“李素洁写着已婚而没有写未婚，说明她还是一个诚实的女人，现在金浩的意思是开除李素洁，姚总，你认为呢？”姚翔想了想说：“你自己看着办吧！”匡丽珍撒娇似的说道：“你就给我一个参考意见吧，你看眼看鹏程家电超市就要入驻丽城，李素洁不仅是一个促销高手，还是一个很有文采的人。就为这事开除，我实在是舍不得呀，其实从她一进文普，我就觉得她是一个可造之材，我是真舍不得。”“你怎么不去找郭娟商量呢？她是管组织纪律的，你问问她的意见吧。”姚翔说完犹豫了一下走了。董丽故意做了个鬼脸朝匡丽珍会意地笑了笑道：“你们发展的怎么样了？”匡丽珍故意不解其意，顾左右而言他道：“你怎么认为呢？”“我？我问你跟姚总进展如何？关心关心一下我们店长的私人问题。”“现在可是上班时间，上班时间不能谈论个人的问题。”匡丽珍继续回避道。“我认为呀你们也别剃头的挑子一头热了，说不定呀李素洁被这一闹，自觉没趣，离职。”“啊？离职？匡丽珍大吃一惊，她根本没有想到这个问题。于是抬手拍了拍脑袋，“这我可真没有想到啊，说不定李素洁真会离职。这怎么办呢？”

李素洁慢慢的苏醒过来，她多么希望刚刚发生的一切就是一个梦，一个噩梦，自己被惊吓着醒来后可以继续正常的生活和工作。可她看见周明神色焦急的还坐在自己的旁边，她才回到残酷的现实中。李素洁幽幽的有气无力地跟周明说明了自己的情况并表明了自己的态度：她不想再进入婚姻了她怕了，只想一个人生活。她要周明回去上班，只想一个人静一静。周明本想表明自己的态度：不管怎样，他都不会嫌弃她，一定会好好地爱着她、呵护她，照顾她。但周明看到李素洁现在是那么的虚弱、难过和痛苦。他悲伤地说：“我代我的妈妈向你道歉，我真不知道事情会闹到这样让你难堪和痛苦。那你现在好好休息吧，我找郭柜长跟你请两天的假，这些事，以后再说吧。”

李素洁长长的叹了口气，她一直把周明当成很要好的异性朋友，根本没有想到周明会爱上自己，现在好了，文普的人都知道我是一个离过婚的女人，更让人尴尬的是文普的人都知道自己不能生孩子的事了。我还有什么颜面再在文普待下去？别人会怎么看我？啊！我的天哪，我现在该怎么办？怎么办？王仁凤的突然出现似乎彻底摧毁了李素洁的心理防线，她的出现就这样无情的掠夺了她的梦想和生活，真是望前路漫漫一片渺茫啊！她心乱如麻躺在病床上忽然想到应该找黄勇谈谈，更重要的是黄勇的那一千元应该还给他，这么久了，自己一直没有跟他联系过。要不是王仁凤来文普大吵大闹，她几乎已经忘记了这件事，忘记了这个曾经让自己爱过又痛过的男人；忘记了那段欲笺心事独语斜阑的痛苦时光；忘记了那种怕人寻问咽泪装欢的牵强。打完吊针后，她回到出租屋里打开抽屉，数了数钱，拿出一千元出来，正要出门却感觉好饿了，一看时间已是一点多钟了，中午的饭早上就带到了文普超市，她想：现在千万不能去文普，去了要是同事问这问那的，自己肯定招架不住，中午一涵也不会回来，她索性做了一碗面条吃。由于又急又气，虽然肚子很饿了，但却没有胃口，她勉强自己吃了一点点却感到很累很累，心累导致身体的乏力，她想躺一下休息休息于是倒在沙发上不一会儿就睡着了。一觉醒来已是四点钟她上了厕所洗了个脸，想到黄勇要五点半下班，李素洁整理好东西，走到了黄勇上班的地方——苏玲桥药品公司。

黄勇透过玻璃看到外面站着个人，看背影好像有些印象却又想不起是谁？他好奇地想等待这个女人转身，谁知这个女人却真的转过身来了黄勇看到李素洁一个侧面，他悚然一惊：咦？李素洁过来干什么？他看了看挂在单位上的钟，还有几分钟就下班了，他赶紧收拾好桌子上的东西，去了趟卫生间，当单位上的人走了以后，他才出来。看到李素洁他踌躇了一下才走了过去，李素洁看到黄勇不禁伤心起来，眼泪夺眶而出，黄勇不知所措，支支吾吾道：“你，你这是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吗？”李素洁从包里拿出准备好的一千元说道：“我从你家里出来的时候你藏在我衣服里的一千元现在还给你，还有就是你妈妈今天在我上班的地方去吵，说我是个离婚的女人，还说我是个没有孩子生的女人……你妈妈为什么要这样做？难道非要把我逼上绝路她才甘心吗？是，我是不能生孩子了，可这是我的错吗？你妈妈去我上班的地方大吵大闹，难道她非要置我于死地吗？”黄勇一听才明白事情的真相，赶紧说：“对不起，对不起，我妈妈跑到你上班的地方去闹确实不对，我回去以后一定会告诉我妈妈以后不准去吵了，至于这个钱，李素洁想到钱还在自己手上，马上递给了黄勇，黄勇连忙挡住了李素洁的手，“素洁，这个钱，是我给你的补偿，一点小意思，其实是我们家里对不住你，你就接下吧，这也算是我灵魂的救赎。”李素洁一听“灵魂的救赎”，想到自己失去的那个孩子，可那个孩子呢又该谁来救赎？这些话勾起了她对那个孩子的思念。正要说话，却见一个时尚的女人，挎着一个精致的黑色的小包，个子高高的有一米六几左右，前额宽宽的，柳叶眉，双眼皮、大眼睛，皮肤白嫩的如水豆腐一般。她一把夺过李素洁手中的钱说道：“好啊，黄勇——你还背着我来这一手，你给过这个臭女人多少钱？跟我老实交代！”李素洁一听“臭女人”再一看她那架势，一副飞扬跋扈的样子，正想好好解释清楚，她却一巴掌过来狠狠地扇了李素洁一个耳光，李素洁没想到女人还打人没有来得及躲过那一记耳光，她痛得捂着脸只感到被打的脸儿火辣辣的发着烫，痛得像被火烤过的铁，黄勇也没想到现在的妻子——谢敬会打李素洁，立马呵斥道：“你怎么能这样？”“我怎么了？啊？你心疼了是不是？你背着我给这个臭女人钱，你们背着我偷偷约会，我问你：她是谁？是不是你的前妻？好啊，已经离婚了你们还在藕断丝连。你看看她那副模样，一看就知道不是一个好人，一看就知道是一个坏女人！一个不要脸的女人！我打她还是轻的，我现在还要踹她。”说完她的脚狠狠地踹了过去却踹了一个空。只见一个中年男人迅速的把李素洁抱开了，李素洁惊魂未定，她被这个泼辣强悍的女人吓呆了，忽然却又感觉自己像棉絮一样飘飞了起来，等站稳一看，却发现是姚总，姚总打抱不平的愤怒的说道：“你们以后敢再这样对她，我就对你们不客气！”说完姚翔拉着李素洁的手，几乎是拖着李素洁上了自己的车，谢敬看到李素洁被一个高大、帅气的中年男人拉上了名贵的奔驰车一时被弄得莫名其妙。

李素洁忍住悲伤，不想让姚总看到自己的狼狈相，姚翔一边开车，一边解释道：“对不起，刚刚为了解围冒犯了你。”他看到李素洁脸上的泪痕，想从包里掏出纸巾给李素洁，他摸了几下也没有摸到纸巾于是仔细的往包里一看纸巾全用完了。他犹豫了一下，从自己的裤子口袋里掏出手帕递给了素洁，素洁没有在意以为是纸巾擦了擦脸和鼻子就把手帕往自己的衣服口袋里放并轻轻的说了声“谢谢”。姚翔觉得奇怪素洁怎么把他的手帕放在了自己的口袋里，心想：“她一定误以为是纸巾了。”看到李素洁伤心痛苦的样子柔和的问道：“这是怎么回事呀？那个女人为什么要打你啊？”李素洁没有想到姚总会问这个问题，非常难为情她低下头轻声说道：“请你停车！我要下车！”姚翔一听李素洁要他停车觉得自己这样问确实有些突兀和唐突，马上道歉道：“对不起，对不起，我不问了，可以了吧？你住哪儿呢？我送你回去。”“谢谢了，我自己会走！”李素洁低着头小声答道。姚翔于是开车减速靠边慢行，看着疲倦不堪的李素洁说道：“你看好像要下雨了，还是我送你回去吧！”“真的不用了，谢谢你的好意。”姚翔踩住刹车停了下来，李素洁打开车门下了车。可她刚走了几步却觉得头重脚轻，险些摔倒，她想靠边抓住护栏还没到呢双腿却一软，姚翔一看不对，马上下车，手疾眼快的从后面抱住了李素洁。李素洁正气得没处发，她转身朝姚翔大声吼道：“我不要你管我！你走开！请你走开！”可是说完这句话眼泪却如断线的珠子扑簌簌的滑落。李素洁现在已经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嚎啕大哭起来。她哭自己以后不知道该怎么办？哭今天所受到的伤害和侮辱；哭今天所受到的委屈和无奈。她无处倾诉，只有这样放声大哭来宣泄自己所有的苦闷和痛楚。姚翔看着李素洁，这个在文普上班时的李素洁是那么阳光，那么热情，没想到在她的阳光和热情后面却还有这么多不为人知的辛酸苦楚。他想到了她写得诗里的一句“坚定无悔的笑容如花般绽放”而现在的她却是这样梨花带雨的哭泣，他不由自主的怜香惜玉起来满怀柔情的轻轻地抱住了李素洁，他想：现在的她才是回归真实纯净的她，流入了她人性中最柔软最真实的一面。他希望自己的肩膀能够抚慰李素洁那颗受伤的心，希望自己的肩膀就是一片宁静的港湾，而她是漂泊累了的小船，就让她静静地靠着，希望今天的泪水能够洗涤她心中所有的不快和痛苦。咦？我是怎么了？为什么我看到她哭会心疼会心痛？为什么会有一股温情溢满胸怀？姚翔有些奇怪的想。李素洁从哇哇大哭到呜呜的哭泣，她觉得自己今天真的是好累了，她只想哭一哭释放自己所有的默默扛下来的伤心往事。她也想借这个坚实的肩膀靠一靠让自己疲惫的心得到些许安慰。反正文普是没法待下去了，让自己就这样放松一回，放肆一回，恣意的发泄一下自己的伤感，以后自己也不用再面对他了。姚翔见李素洁的情绪已经慢慢地平息了下来他轻轻地松开了李素洁，扶着素洁的肩膀温柔的说：你记得普希金写得一首诗吗？

假如生活欺骗了你，

不要忧伤，不要气愤，

不顺心的时候暂且容忍，

相信吧，快乐的日子就会来到……

素洁一听完这首诗心里暗叹姚总博学多才，知道姚总也是在安慰自己，要自己忘掉忧伤勇敢地面对明天。李素洁连忙用手擦了擦眼泪，姚翔微笑着说：“你一定要记住：无论天上掉下来的是什么，生命总是美丽的。你看你，眼泪流的太多没擦干净呢，走，车里有你的必需品。”李素洁有些迟疑，想到姚翔还拉着自己的手要转回去，不禁一阵脸红，不知为什么哭过以后自己反而有力气了，心里也好受多了。姚翔握着李素洁光滑细腻的手，感到很熟悉、很亲切。一缕久违了的温馨在他心中流淌。他蓦然想到了自己的前妻。他想：自己这是怎么了？是想前妻了，还是爱上李素洁了？那匡丽珍怎么办？他望着李素洁道：“我们还站在雨里干嘛？我还是送你回去吧，好不好？”素洁想：“现在已经下雨了，自己又没带伞，既然姚总好心送自己回去那就……”姚翔迅速的帮李素洁打开车门，素洁要进车里的一刹那还是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坐了进去。

姚翔回到家里吃过晚饭以后却莫名的感到失落和落寞，想着李素洁在自己面前流露出来的悲伤和难过；想着自己轻轻地抱着她的时候的那份心痛；想着李素洁靠在他肩膀上自己从心底涌出来的那份爱怜；想着握着李素洁的手的时候自己从心底里流露出来的那份柔情。他走到卧室里小心的从柜子里拿出相册坐在沙发上慢慢的的打开相册，看着前妻的相片还有自己和前妻一起拍的亲昵的相片，他伸出手轻轻地抚摸着，相片在灯光的照射下，妻子于芳好像在朝着姚翔微笑，恍若依然在人世，姚翔深情的呢喃道：余芳、余芳。

第二天，匡店长来到柜长室向郭娟了解李素洁的上班情况并告诉了郭娟昨天发生的事，问郭娟这件事情怎么处理？郭娟想了想说：“自从李素洁来到文普以后，小家电促销员说脏话的少了，在李素洁的影响和带动下，促销员与促销员之间都能够和平相处，在产品促销方面也没有与其她促销员有过激行为，我曾经找过她谈话，在竞争如此激烈的情况下你怎么处理与同类商品的促销员的关系？素洁轻松地答道，只要讲好自己的产品就可以了，也不存在什么激烈的竞争。我个人认为要开除李素洁，确实可惜，她来这里一年多了，没有迟到、早退、也没有随便请假，确实是一个循规蹈矩的好员工……噢，刚刚姚总也找我谈了话，也问了一下李素洁的情况，姚总认为桂阳文普马上要装修了，可以把周明调下去，就减少了她（他）们的这种尴尬处境。”匡店长一听，频频点头，赞叹道：“不错不错，这确实是一个好主意。”

姚翔走到卖场，不由得往昕阳的柜台看了看却没有看到李素洁，而是另一个女人在顶班。他的心里突然空落落的，有些失落和些许的惆怅。原来李素洁怕影响昕阳的销量，告诉了李思毅自己请假休息并要求来人顶班。她在这两天里悄悄地写了离职书。黄一涵也没有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觉得李素洁离职也是迫不得已，毕竟每个人都想要有尊严和脸面的活着。

金浩一看昕阳展台上换了人喜悦之情溢于言表，在南仓和西仓的过道上碰到迎面过来的郭娟，马上热情的问：“李素洁的事情处理好了吗？以后是不是就是这个人在这里上班了？”郭娟自然知道金浩的真实想法，她想了想说：“这个问题还没有具体落实下来，我们还得看匡店长的意思。”郭娟想：自己这样这样曲线的回答，也算是任何人都不得罪了。